上海人和本地人真的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吗?
谢邀。
我记得这个问题我之前回答过,那么再说一下吧。
本人是上海人,非上海本地人。
上海人、新上海人、上海本地人是3个不同的概念。
虽然没有固定标准,但是一般认为是这样的:
新上海人是指祖上非上海人,在上海常年工作、定居生活,并取得上海户籍的人。新上海人身份证号基本都不是310开头(上海居民身份证号为310开头)
上海人广义上指的是拥有上海户籍的上海市民。但是公认的上海人除了上海户籍以外,一般还包括身份证310开头(代表出生就在上海)、会说一口上海话(指的是上海官话)、至少父母辈极为上海人、出生成长都在上海,成长环境基本完全受到上海环境影响的市民。符合以上条件越多,上海人的“纯度”越高。
上海本地人有别于上海人,主要区别是在生活区域 语言方面的差异。
本地人祖辈基本都为上海人(3代及以上)、祖辈主要生活在上海的郊区、会说当地区域方言(比如松江话、金山话、崇明话等),家里一般拥有宅基地。主要成长生活区域也在郊区(到市区去一般会说“去上海”)。
对外地人来说,上海人跟本地人是一个概念。但是对上海人来说,不少上海人听不懂本地人的方言,对他们来说,同来自吴语区的苏南、浙江地区方言可能相对更好理解。(实际上上海官话很多词语语音与苏州话、宁波话等相似)。
大多数上海人认为,上海人和上海本地人都是上海人,而新上海人一般不被认为是上海人。由于语言环境、成长环境的区别,很多新上海人听不懂、或者不会说上海话,也没有在上海长期生活的体验,很难与其他上海人产生情感共鸣。特别是非吴语区的人,要获得共鸣更为困难。
本地人相对于上海人的优势是,本地人由于祖上都生活在上海郊区、农村,一般都会有一些宅基地。一旦宅基地拆迁,就会被分配到面积比较大的房子(郊区农村宅基地面积都很大),而市区里的上海人祖上居住的面积都不大(所谓“螺蛳壳里做道场”),因此遇到拆迁时,即使地段很好,分到的房子利益也很可能不如本地人。
上海人、新上海人、上海本地人均为上海居民。本回答仅对三种人作区分,没有炫耀或者歧视看法,希望题主了解。
是的。最为狭义上的“上海人”仅指一鸦之后陆续迁居上海市区的外地移民和他们的后代(主要是吴语区)。
上海社会科学院社会学所在1987年和1991年做过两次居民生活素质调查。
在当时上海的城市居民中,81.3%的居民祖籍不是上海,而77.9%的居民却生在上海。也就是说,当时上海市区绝大多数居民的父母辈是移民,都曾经是不同时期进入上海的“外来人口”。
在八九十年代的上海市区居民中,上海本地人只占18.4%,来自江浙的移民占了81.6%,这和历史资料也大致相符。
(以上黑体字部分摘自《萌生:1949年前的上海中产阶级——一项历史社会学的考察》)
这是历史,这是事实,完全没有其他因素……
不过我承认“上海人”当中有些人优越感实在是太强了。
比如按照大名鼎鼎的宽带山的标准,要当“正宗上海人”,父母的户口簿上的籍贯必须是苏南浙东北,本人的出生地必须是上海老区。
没错,正宗上海人的籍贯反而不是上海。
也没有错,除了中心城区之外,上海郊县真的是乡下。
嗯,在我这个“正宗上海人”看来,“正宗上海人”确实是一个有点奇(沙)怪(雕)的概念。
#陷入沉思
“我真的是个上海人嘛 他们在说什么 我怎么不知道?”
不是一个概念。
上海人的基础,是近代上海市区的居民主体,这些人有两个特点:
一是均为市民,从事工商业而不是农业;
二是祖籍多不是本地,而是晚清上海开埠后来沪的,祖籍多在江浙两省。
当然,近代直到上个世纪末,“上海人”内部也一直有鄙视链。祖籍是吴语区的上海人往往瞧不起祖籍是淮官区的,认为后者是可鄙的“江北人”,被强行排斥在“上海人”以外。
近代上海市区是在清代松江府上海县的地盘上发展起来的,准确说是上海县城以北的旧“北市”,这里后来开辟为租界。
租界地区是旧上海市区的核心,对应的,旧县城以及以南的“南市”一起,则一直是华界,所以反而成了旧上海相对郊区的部分。
这一片地区上多有旧上海县的原住民。因为是旧县城以及城外街市所在,也有相当比例的本地市民。
这部分人就可称之为最狭义,最初始的“本地人”,他们的特点是祖籍就在上海,居住在市区,多为市民。不过今天,“本地人”的主体并不是他们。
除了旧县城和南市,旧上海市区的华界,还有租界以北的“闸北”,以及租界以西,沪杭甬—京沪铁路连接线以东的“沪西”两块。
不过这两块原本大都是农村,原住民人数不多,开埠后较多外来移民进入,没有旧县城和南市典型。
其中闸北地区更因为毗邻京沪铁路,各类工厂,近代“江北人”甚多,形成了庞大的棚户区集群。
1927年后,国民政府划定了上海特别市的范围,大概就是在原市区周边做了一定延伸,大概包括清代的嘉定,宝山,上海三县的一部分,当然这些大多是农村。
这个范围在建国初被继承下来,成为最初上海直辖市的范围,50年代对上海市分区时,这块延伸地区还被官方单列并命名为“西郊区”“北郊区”“东郊区”。
因此,这三个区域的居民,可以说是相对狭义的“本地人”,户口最早属于上海市,祖籍均在本地,而多从事农业。
1956年后,上海直辖市再度扩容,基本就是今天所见的样子了。而这个范围内祖籍在本地的居民,都可以叫“本地人”,这也是“本地人”的最大范围。
当然了,各县因为距离上海市区远近,以及历史沿革的差异,“本地人”的正宗程度肯定不同,比如崇明人显然是最疏远的。
随着城市发展,上海市区范围也在扩大,而49以后又有大量非江浙籍贯的移民进入,因此,“上海人”和“本地人”的概念中,其实又有不少含混的地带。
在今天,这两个词更多像是单纯通过户籍区分的,即拥有上海农村户籍的人一律被称为“本地人”,而有上海城市户籍的人则一律被称为“上海人”。
当然,对于新一代落户上海城市户籍的,是不能叫“上海人”的,最多叫“新上海人”。
上海人和本地人的差异,最早自然源自近代。
近代上海市区是当时中国最发达的大都会,最早深度接受现代工业文明,都市文明的洗礼,由此与周边拉开了差距。
换言之,“上海人”最早代表了一种都市文明,现代文明,所谓“海派文化”即源于此处。
而“本地人”代表的是更加古老的乡土文明,乡村文明,是传统的江南文化,吴越文化的一部分。
这种差距,在建国后并未抹平,反而在计划经济时代有扩大之势。“上海人”拿着城市户口,享受着诸多福利,而“本地人”多只能在地里刨食。
改开以后,这种差距也未减小。相对于环太湖其他地区,上海的市区体量更大,市民比例更高,也因此,市场经济并非从基层兴起,而是主要在市区依靠引进外资,以服务业为主。
而环太湖其他地区,原本市区体量就不大,市场经济也多是从基层农村的制造业开始,出现大大小小的工厂,例如苏南的乡镇集体经济,浙北的农户私营经济。
上海的制造业虽未放弃,但却更多依赖于原来市区就有的国有经济。98年后,上海市区尽管也大量工人下岗,但依然保留了相当体量的制造业国企。
所以,与很多人的刻板印象不同,上海的郊区农村相对于市区,反而相对周边江浙一带差距要大很多。市区更加光鲜繁华,而农村更显“乡下”,比江浙农村甚至要落后一些。
城乡的较大差异,使得通过户籍来划分“上海人”和“本地人”的方式,确实有文化上的意义。
“上海人”更精致,更讲究,也更有优越感,子弟也往往受过更好的教育,结婚较晚,而“本地人”要显得粗朴很多,子弟的教育背景要差一些,结婚更早。
环太湖其他地区,市区的体量相对较小,而改开后农村又有相当发展,因此城乡之间呈现出力量的相对均衡,在冲突中走向融合,这在嘉兴,湖州两地最为明显。
而上海的城乡则不存在这种均衡,市区更加强势而与郊区乡村有着更多冲突而非融合。“本地人”在很多“上海人”口中,依然是一个低人一等的族群。
这方面的一个典型例子,就是婚俗方面两头婚,以及传统嫁娶中彩礼的情形。在湖州、嘉兴,农村原有的两头婚,嫁娶有彩礼习俗较多的渗透到市区市民家庭,而在上海,“上海人”依然坚持嫁娶模式,并且没有彩礼,并将两头婚斥之为乡下的封建陋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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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革开放前,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前,因为城乡户籍制度限制,魔都区域,一般分为四级划分,市中心内环区域,近郊区域,远郊县城,以及乡镇大队。
我出生南部远郊小镇,但是是城镇居民户口,每月有定粮卡,副食品供应。而我外婆家,在小镇周边大队,农村户籍,以大队,后来村为单位,属于务工农村从业人员。基本是三代以上,世居当地。这类群体,包括近郊,远郊广大农村户籍所在地人员,所谓真正上海本地人,也包括我这类居住郊区城镇户口群体,说着和内环上海闲话不同语系,不同风俗,不同烹饪口味。
因为过去远郊土著,交通不便利,有所谓十里一乡音,但是上海远郊,包括嘉定,青浦,松江,金山,闵行部分(原来上海县),奉贤,南汇等围绕市中心区域,组成广义上海本土,他们之间可以用各自稍微有差异语系,正常交流,但是,和内环内上海市区人群体,却有交流障碍。
其实这也是一百多年前,上海旧城开埠,环线内吸纳江浙地区群体,包括有钱人和大量产业工业,形成独特混合群居社会生态。
随着三十年前上海浦东大开发,上海内部户籍流动放开,以及旧城改造,市中心区域很多居住旧城市民,分流近郊,现在是分流远郊大居社区。特别是五大新城区域,吸纳很多拆迁户市民。整个上海区域,已经没有明显的区域之分。尤其是二十年学校普通话教育改革,很难通过语言交流,分清是哪一类群体。整个上海区域第一交流语系,是普通话。
而很多上海原来居住郊区家庭,在市中心,也拥有一套出租住宅,无论是老破小,还是次新房,二十年前,十年前,为了孩子未来在市区工作。
回到题主的问题,就目前社会生态转型期,其实已经没有必要区分上海人和本地人了。